那三名姑娘也被这么一个平淡的故事感动着,其中一名道:“平凡夫妻,到到底还是惹人欣羡的。”
“如烟,萌生了从良的念头是么?”陈老板哈哈笑道,用手捏了一下如烟的下巴。
如烟嗔怒道:“陈老板胡乱说话,该罚,该罚!”
“我怎么乱说话了,如烟倒是说个理由出来啊!”陈老板还是笑道。
如烟眼角蒙上了一层雾气,随即便被笑意打破,“那自然是乱说的,我等青楼女子,被世人所轻贱,身家清白者,又焉愿意娶我等?有几个命好的嫁给商贾做妾,又哪里能体会到这种温馨夫妻生活?压根就没有从良一说啊!”
如烟说得甚是伤感,路阳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故事,她是家境贫寒被哥哥卖入青楼的,虽然已经过了几年光景,只是一说起来仍旧是要掉泪,只是青楼女子学会了对人做戏,任是心中的悲伤如何泛滥,却不会在恩客面前透露半点讯息。路阳说这个小故事,其实是想勾起落尘心中对于某些往事的回忆,没想到倒让如烟有了感触,便道:“说那些伤感的话题做什么?做青楼女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何必从良?他们轻贱了我们,我们又何需看得起他们?不必为这个苦恼,如烟,我敬你一杯,女子唯有自强,方能安身立命!”
“好一句“女子唯有自强,方能安身立命”,路姑娘,此话说得十分有傲气,也有些骨刺,不知道是否针对我等男子呢?”张知府敬佩中带着几分自嘲问道。
路阳道:“知府大人莫要对号入座,此刻我们说的乃是带着世俗眼光的人。只是我们都是世俗之人,也不必要说世俗眼光的不是,毕竟人是要跟随大流的,逆流而行,需要的不止是勇气,更是实力!”
龙落尘听到她的话似有所指,淡淡地问道:“路姑娘此话,莫不是有什么暗示?”
路阳看着他道:“龙爷想听?”
“但说无妨!”
路阳道:“自古娶青楼女子的人也许多,只是做夫人的少见,做妾或者填房的有之,除去青楼女子那一层美色和一身技艺,谁又真正懂得欣赏她们的心灵?龙爷家中妻妾也不少,都是名门闺秀,自然没有家庭纠纷的烦恼。只是若有青楼女子,想必龙爷府上的妻妾都难容得下吧?那样,和谐就不是和谐了,变成了纷争不断,处处烟火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觉得青楼女子身份低等,难登大雅之堂。”
龙落尘眼中闪着危险的气息,“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乃至我的妻妾都无容人之量,甚至容不下一个青楼女子?”
“有些话,说穿了便不好听了!”路阳淡淡地笑着,站起来为大家斟酒。龙落尘把酒杯端起,往嘴边一送冷道:“好,好得很,既然如此,我娶你!”他猛然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楞了一下,拿着空杯子尴尬地坐在那里,话已经出口,却收不回来。他自然不是想要娶路阳,不过是被路阳话中的讽刺所激怒,脱口而出罢了。
张知府和陈老板也愣住了。
三位青楼姑娘也愣住了。
在门外守着的小蜗牛和小辣椒也愣住了,事情竟然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