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呗。”叹息一声,我颇为无语地说。
此话一出,雷真归点头,立即露出一副很赞赏的表情来,其实,这都在情理之中,要不是那小东西吸食了雷真归用来问路的酒水,怎么可能会大半夜地在那里唱歌呢?不过,这故事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一点事,那个时候,我还不记事,但是,家里的长辈们时常拿当时的事情跟我开玩笑。
说是我小的时候,有点天然呆,有一次家里人凑在一起吃饭,我就让爷爷递我一碗水,当时,光顾着跟弟弟妹妹玩,就没注意,一不小心就把爷爷的白酒喝了,喝完之后,就是那个状态,不大点个孩子坐在那里,小脸通红,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一边打嗝儿一边笑,谁问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傻笑了,一口气就持续了好几个钟头。
因为有这点事儿托着,所以,雷真归一描述那个东西的状态,马上我就想起了当年的那点破事儿,无奈之余,也觉得怪有意思的。
“那后来呢?”想了想,我笑着问他。
“后来,我就收了它了呗。”雷真归说着,莞尔一笑,又道:“其实,这人参娃娃也是一个有点道行的家伙,只是,它悟出来的都是野路子,不得要领,随随便便化去它的那点修为,这小家伙也就老实了,说到底,这都是命数,有它害人在先,也怪不得我。”
雷真归说着,看看我,又道:“后来,我把这东西收拾了,因为其本身,是颇有些价值的,我想把它还给那父子,可一老一小都被吓得不轻,说什么都不要了,我跟他们说着东西有延年益寿的作用,是难得的宝贝,他们一听,却连忙摆手,说着东西既然那么珍贵,就送与道长了,权且作为礼物以答谢道长的救命之恩。”
“还挺大方。”呵呵一笑,我由衷地说。
“是啊,这么贵重的东西。”雷真归说着,也像是很感慨似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毕竟,作为一个正常人,很少有人能对这种明摆着的妖怪保持好感的,换成是当年的我,要是遇上这种事情,也不会留那么一个人参娃娃在身边的,想到这里,我又翻开那盒子看了一眼那个老山参,注目良久,问道:“诶?有件事情我想不太懂,这人参娃娃,为什么要祸害那老农呢?难不成,是因为那老农将它从山上刨出来影响了它的修行?”
我说着,面露疑惑,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要我是那人参娃娃,既然有本事从老头儿的手里逃脱出来,第一件要做的,绝对不是报复对方,而是趁早逃远,仇恨这东西,确实能让人疯狂,但是,跟小命比起来,一时的舒爽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再者说,人参娃娃,虽然称得上是“草木之精”,但是,论等级论修为,都在山精野怪的边缘,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它们远不及狐黄白柳灰这样的“仙家”有手段,就算豁出去了想要欺负人,也很难弄出人命的,能把人弄成半身不遂,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既然如此,它又因何如此执着地留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