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还是证据,锦衣卫出示了大量的证据,其中就包括银行的账目清单,铁路公司打给官府的银子多少,具体到官府补偿出去的多少,一笔一笔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在众多的证据面前,李锦和郝晋无力反驳,当堂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过。
罪名主要还是围绕铁路公司的征地补偿款,有的地是官府的,两人联手,李锦在铁路公司确定路线后,将一些官田以低价购入,再高价套取补偿款,然后两人分赃。但是这一次,他们做的太过了,眼看铁路要修通了,打算再捞一笔。
证据什么的,陈燮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这一次审案的程序。使人记录在案,整理完毕后,回去交给朱慈烺。并且想好了理由,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最大限度的避免冤案,同时也是对地方官员滥用权力的一种限制。
天津父老表决的过程,无疑是整个过程的*,一共是二十一人,临时选来的五十五岁以上老人,面前摆了两个碗,一个碗下面写着有罪,一个碗下面写着无罪。老人依次将手里的蚕豆丢进碗内,不愿意表态的可以弃权。最终是三个弃权,十八人认为李锦有罪。
弃权的三人,跟李家多少有点关系,这已经不是重点了,超过半数,罪名成立。具体定罪,根据大明的相关法律,本地同知宣判,李锦死刑,秋后问斩。至于郝晋的罪名成立是肯定的,但是他是官员,最终决断还是要交给京师,交给朱慈烺去决断。这么做的好原因,自然是要给朱慈烺增加一点制衡官员的筹码。
天津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死者家属的问题,交给同知去处置,根据相关法律,交出脏银,罚劳役。这些都是后话了,关键是这一次审案的过程,在天津乃至整个北直隶都引起了轰动,这也是后话了。
陈燮没有多留,呆了不过数日,押着人犯回京去了。京师这边,周延儒头都大了,郝晋的一个侄儿,找到了周府官家,说了事情经过后,气的周延儒把最喜欢的杯子都摔了。这事情,本不至此,陈燮已经答应留点余地。没想到郝晋这货作死,逼着陈燮当场拿下他。
周延儒让人连夜给这位郝晋的侄子送走了,并且跟他说的很清楚,不是不想救,而是没法救。事情如何如何,也说的很清楚,让他回去准备后事吧,最多能把郝晋的家属保下来。
按照大明的法律,郝晋犯法,家属是要被株连的,流放是最少的。陈燮还没回到京师,关于一干举人闹事的消息,便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了朱慈烺的处置守法。现在人都拿下了,就等陈燮回去处置,朱慈烺没打算给这些人好过。姜逢元在大门外站了一个下午,都没得到朱慈烺一句准备,最终还是老周出来说了一句:“陛下让姜先生回去,不要再站了。”
刚进广渠门,陈燮就给老周带着人接进了宫内,在御书房和朱慈烺对话。事情的经过,陈燮都知道了,心里虽然很恼火,但是也不能说就要弄死姜逢源。现在大明就这个风气,移风易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有等经济发展起来了,慢慢的女子在社会生产中作用更大了,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事情总会发生变化的。
事情其实很简单,姜逢元嫉恨陈燮受宠,故而指使管家,联系老家来的考生,拿柳如是抛头露面的事情来说事。按照现在的礼法,柳如是做的这些事情,在一切保守的地方,确实是够资格浸猪笼了。但是要浸猪笼,也轮不到外人来插手,这的本家宗族来管。
这套东西,陈燮哪里会买账,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强势的大人物,家里的侧室出去有怎么地?也就是一帮文人,脑子进水了,才以为自己在维护纲常,匡扶正义。然后脑子一热就冲出去了,结果被近卫收拾了一顿。顺天府的问题,盛云是姜逢元的党羽,自然是屁股坐歪的。原本以为,这么一闹,陈燮不在家,没人敢管的话,必然狠狠的丢陈燮一次脸。不曾想小皇帝出手了,而是一动就是狠辣的杀招。
事情变的不可收拾,最后倒霉的人还是自己。这两件事情,其实本质上都是当事人聪明过头了,自以为别人都是好忽悠的,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姜逢元也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分量,以为他在皇帝的心目中的地位很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