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发了,卢象升一直跟着陈燮,出发的时候两人一车,卢象升的腰间还挂着一把剑,随时要这个乱臣贼子血溅五步的意思很明显。陈燮根本就不防备了,新军的作战模式,卢象升根本就不了解。看着军队在官道上行军的时候,陈燮一直很清闲的在马车上喝茶。
“思华,你就不指挥一下?”卢象升郁闷了,这不符合军事常理啊。
陈燮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比文的,你们治国安邦不行,比武的,打仗你们更不行。”
一句话说的卢象升差点想吐血,不带这么直接损人的。哼哼两声,悻悻的把头扭开。陈燮只好叹息道:“建斗兄,你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战争模式,已经不是过去那样,身为督臣拎着大刀冲杀在第一线的做法,根本就是对战争的不负责任。像你那样去打仗,你能指挥多少军队?两万人呢就顶了天了,我估计那会你就能指挥的动自己的部下一万多人。”
提起过去的事情,就是在伤口上撒盐了。卢象升对内剿贼是很牛掰的,对外其实也还行,总督三边的时候,效果还是不错的。但是他没法跟陈燮这个变态比,军事上他就没本钱比。
“身为内阁大臣兵书尚书,你的战争思维还是过去那一套,你说这个军事改革怎么进行的下去。别嫌我说话难听,卫所裁撤的事情,先帝的时候就在做了,到现在北直隶的卫所都没裁撤完毕吧?你敢说这里面没有私心?连你都有私心了,其他人还能指望么?”陈燮一番话,直接就是在卢象升的胸口上戳刀子。
裁撤卫所,牵涉到的人太多了,这个制度已经**透顶了,但是那么多人那么多官员,处理起来真是太难为卢象升了。大明的官场就这样,发下去的粮饷先漂没,没有这么多吹干饭的卫所,哪有人孝敬京官?说到底真的要去做这个事情,利益关系根本就搞不定。这个卫所的**,别说现在了,早一百年前就烂掉了,那时候为啥没人去动呢?很简单,这里头就不是单纯的军队的问题,牵扯的利益太多,牵扯的人太多。明朝历史上的牛人多了,每一个去碰这个东西,为啥啊?不敢的,犯众怒来的!
为了国家的利益去犯众怒,真是犯不着!
先头部队抵达永定门外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夕阳下列队整齐的军队,安静的站在城门外等候。这会城门紧闭,城头上京营戒备,如临大敌。别看打着明军的旗号,这个时候看不到卢象升,谁敢开这么门?
杨廷麟、洪承畴一起来到城门上,用望远镜看着这支安静的军队,看着一人一骑当先出来,身后跟着五十骁骑,缓缓的来到距离城门不到百步之外。看清楚陈燮的脸之后,杨廷麟脸都白了,洪承畴更直接一点,身子晃了几下,一屁股就坐地上。
“你等着,我出来跟你说话。”杨廷麟还是比较有勇气的,这个时候还知道要稳住陈燮,能用嘴巴解决就做好了。真要打,京师里的这些军队,根本就不够看的。陈燮是打破沈阳的猛人,哪里是京师了这些烂到骨子里的虾兵蟹将能抵挡的?
一个箩筐装着杨廷麟,把他放到了城下,陈燮见状苦笑不已,翻身下马,信步上前。
“你怎么回事?建斗呢?”杨廷麟心里很害怕,嘴上却一点都不怂?
陈燮无语的看看他道:“你觉得建斗会如何?放心吧,好的很,只是无颜见人而已。”
杨廷麟松了一口气,陈燮能心平气和的说话,那就是有商量的意思。不过还是很恼火的责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为啥?”陈燮对他笑笑道:“不为啥,因为你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