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坛子老酒吧。”我说着,也跟着挖了几下。
“会不会是上等的女儿红啊?我听说,窖藏的酒,劲儿特大,不知道这下面有几坛,要是多点最好了,弄两坛子带上。”那伙计说着,嘿嘿直笑,看模样还带着一点快要捡到宝贝的庆幸呢。
“别扯淡,就算这底下多有几坛,也是人家的东西,咱是来求人帮忙的,不能随便拿人东西。”我说着,看向一边忙活的干部老哥,那老头儿盯着土里的东西,微微失神。
“诶,老哥。”跟他摆摆手,我笑道:“你没事儿吧。”
“啊?啊!没,没事儿。”那老哥说着,咽了一口唾沫,正觉得这货紧张得有点奇怪,突然听得叮地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铁锹上。
“等等。”我说着,摆摆手让他们闪开,独自下去在土里头扒了扒。
将浮土弄开之后,一个深褐色刷着彩釉的陶瓷坛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跟我以前见过的不同,这些坛子,是白色的,亮白色的釉面上头,点缀着深浅不一的蓝色花纹,在上面的时候我只看到一点,当时给吓了一跳,因为,当时的我以为这玩意的就是传说中的元青花呢,可到近前一看,发现不是,这就是早些年比较常见那种陶瓷的用来盛酒的坛子,窄口,大肚子,只是,坛子比较大,看这大小,装酒水的话,两三斤的应该不是问题。
我们挖的地方,多少有点偏,那坛子正嵌在土坑的一角,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坛子的一边已经破了,巴掌大的一块塌陷进去,露出里面浅浅的一汪水来。
是酒么?
心里头想着,扒开四周的浮土将坛子抠了出来,那伙计接过去,跟旁边的老哥一同查看,短暂的平静之后,一人问道:“这啥东西啊?好像不是酒啊,怎么一点味儿都没有呢!”
“是啊,啥东西啊。”带来的伙计说着,抱起坛子闻了闻,一脸诧异地看向我。
我在坑底下挖了几下,看坛子的边儿上还有一些类似的,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拿来我看看。”我说着,将坛子接过来,低头往里头看看,坛子里头,还有少半坛的透明液体,看起来,像酒,但是,对着那个缺口闻了闻,确实没有酒味儿,迎着阳光往里头看,坛子底下,那一层清水下面,还有很多像是淀粉一样的沉淀物。
“咋样?”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那老哥缩着脖子小声道。
“这个,不好说。”我说着,又将坛子拿过来,对着坛子口儿闻了闻。
在确定这东西肯定不是酒之后,心里头,也生出一个想法来,我不能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但,依着我对中医中药的了解,这种能做药引,而且在土里埋了很多年还不是酒水的东西,并不多,而让我觉得最可能,应该就是人中白了。
人中白是什么,现如今好像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这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东西,就是一种,窖藏很久很久的童子尿。没错,你没有看错,就是童子尿。古人认为,未经人事的小娃娃的尿液是最干净的,这东西不仅干净,而且,有治病清火的作用,在李时珍写出具有广泛借鉴意义的医学巨著《本草纲目》之前,《本草》和《纲目》这两本书就明确记载过人中白这种很奇特的药。
说到这里,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十分不屑,因为,丛生物学的角度上说,尿液和大便一样,都是人的排泄物,什么是排泄物?是用不上的东西,最肮脏的东西,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治病?你要是这么问,其实我也答不上来,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人地讲,童男的尿液是中药,童男的大便一样是中药,这两种东西药性不同,但是,窖藏方法类似,只因颜色不同,所以被人冠以“人中白”、“人中黄”两种不同称谓,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两年以前跟四叔去南边捉僵尸,雯雯也跟着一起去的,当时,路过路边摊位的时候看见很多路人在抢购一种一块五一个的很奇怪的茶叶蛋,雯雯很好奇,本着一颗吃货的心也跟着去凑热闹,结果,排了半个多小时买了五个茶蛋回来。
我看那蛋也没啥特别的,应该是田里的鸡蛋煮出来的,那玩意比寻常的茶蛋的颜色稍微浅些,外面没有皮,看起来还不是很干净。更奇怪的是,一向对鸡蛋什么的很有兴趣的小胖球对此物很抗拒,剥开一个给它,这个货很嫌弃地爬进背包里头,瞅都不愿意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