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质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好像很不理解似的,蒋晓艳没有立即回去。
“跟你打个比方你就可以明白了。鬼这个东西啊,其实是有思维的,而且,脾气一般不太好,你不招惹他,他一般不会主动骚扰你,人们畏惧鬼神,主要的原因在于神鬼的古怪无常,说白了,在很多人看来,这玩意不可理喻,沾上就是个事儿,可你要是懂得这里头门道,就回发现,要这么想就真的是冤枉他们了。我跟我四叔跑江湖的时候,就遇见过不少这种例子,看起来,那些鬼魂之类的东西都是主动害人的,跟疯狗一样,其实不然,这里头都是有缘故的,中招的人,都或多或少地犯了禁忌。”
“就比如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蒋晓艳问道。
“就比如说,吃饭的时候,碗和筷子的问题。你有没有注意过,电影电视里头,老宅子里的人吃饭,都是把筷子横放在碗上的,而现实中,我们却总是习惯性地把筷子插在米饭里?”睁开一只眼睛瞅了她一眼,我道。
“有啊,为这个,小的时候我还给爷爷骂过呢……”有点尴尬地吐吐舌头,蒋晓艳笑着说。
“骂过算什么,我还挨过揍呢。”我说着,长长地叹息一声:“其实老人们做的是对的,像这种,都是禁忌,在家里吃饭可能没什么,但是,换个环境就不一定怎么样了。以前有人跟我们说,把筷子插在饭碗里,不吉利,因为,过去,只有坐牢的人临死前的那顿饭筷子是这么插进去的,直到我学了道家的本事,才知道,这种说法是错的,把筷子插在碗里,是祭祀鬼神的仪式,跟烧香拜佛是一样的,要是有过路的孤魂野鬼各路大神在,他们就会认为这碗饭是他们的,你自己吃了,就是大不敬,人家高风亮节不搭理你爷就算了,万一遇上那个事儿多脾气大的,就是个难缠的大麻烦。同样的事儿,也有很多。”
我说着,侧过身来枕着一只胳膊看做活儿她,笑道:“你知道么,我以前见到过一个小孩儿,被鬼缠得要死要死的,后来查出毛病,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么?人家一个老太太做在路边给他老头儿烧纸,结果,那小孩儿趁人不在站在门口往盆里撒尿,那老头子不干,跟他家去了……”
“这也可以……”蒋晓艳说着,抿嘴一笑:“那单人床的事儿呢?这个有什么忌讳的?”
“一样的。”我说着,重新躺回去,看着闭上眼睛:“那么大个床,你一个睡,怎么睡你都会留出一个一人左右的空位吧,屋子里的东西没事儿干,到处晃悠,一看一个大姑娘身边留了这么个位置下来,就以为,这个地方是留给他的……这就好比,半夜三更的,你刚洗完澡,围着一个浴巾跑到一个大老爷们的房间里傻站着,即便你什么都不说,人家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我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话我就说到这里,不信你试试,短了不敢说,你在那张床上再睡三个晚上,要是还不觉得有人偷偷摸你,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又吓唬我。”嘴上不说,心里头开始打鼓,蒋晓艳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又跑过来敲了我一下:“那我现在怎么办?这个时候,我上哪儿淘换一个单人床去……”
“我可以帮你啊。”吭叽一声,我道。
“你去死!美死你了呢……”俏脸绯红地拍了我一下,蒋晓艳娇嗔道。
“我是说,可以帮你把他赶走,你寻思什么呢……能不能纯洁点……”裹紧身上的衣服朝着沙发里头一翻身,我吭吭唧唧地拉着外套蒙在脑袋上,蒋晓艳见了,又是一勺子过来……
duang地一下打在后脑上上,甚疼,我抱着脑袋一声惨叫,没吱声,等这妞儿走远了,才在心底寻思:我了个去……混熟了这是……要不是看在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没啥好计较的份儿上……以我的脾气,非抓过来……
想到这里,顿时又想起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雯雯,要说以前,每次想到那个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小妮子,一直都会觉得暖暖的,可现如今,往事历历在目,留下的却只有苍白和苦涩。
算了,算了,睡死我得了,好歹也算一了百了。
——割——
蒋晓艳还是抽时间做了早餐,可没什么胃口的我只是很给面子地吃了个包子便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人们都说,身体虚弱的人嗜睡,想来,这话也是有道理的,我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睁开眼睛,天已经擦黑,以x组的人的行动效率来说,这个时间了还没把我揪出来,八成证明,他们已经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