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说着,收拾收拾东西,看向他们俩:“那你们知不知道,这地方,什么来头啊?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个很古老的工程吧,楼兰?西王母国?还是……”
“都不是。”小红帽说着,也跟着站起身来,她背着手,挺着胸-脯转了一圈,“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一时半会儿,怕是说不清。”
“没关系,我有时间。”我说着,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小红帽说着,下意识地看了司马一眼,司马有些犹豫地摇摇头,小红帽却媚笑一声,十足像个狐狸精:“建国初期,有人在这距离此地六百五十三公里的地方发现过一个规模不小的地下工程,那是一个军事设施,里面收藏了很多机密档案,其中有一个,记载了一个关于地母的北地传说。”
“地母。”可能是耳朵不太好,差点听成了tim,小红帽转过身来,微扬起下巴看着我:“你听得没错,是地母。大地的地,母亲的母。这是一个跟西王母有一拼的神,在萨满教为主流信仰的游牧民族里广泛存在,不过,从秦代以后,关于这个神祇的传说已经消失了。1935年的时候,曾经有牧民报案说,在附近的沙丘地带,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工程,当时的地方-政权过来考察,没有结果,后来,因为一些不明的原因,附近的地区,出现了大量不明生物,他们袭击牧人,吃光牛马,甚至,跟当地武装产生过冲突。当局得到这个情况之后,仔细研究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结果,有人提出,这一系列的袭击事件是以这片名不见经传的沙漠为中心,逐渐扩散开来的,并且,撒出四个工作小组去调查,可,自从进入这片沙漠,四个小组就先后消失了,最后一个消失的,是第四分队的彭教授,彭克农。”
“彭教授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久经考验,做出过很多让人的咋舌的大贡献,鉴于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和多年勋劳,得知噩耗之后,我们派出了近千人的队伍在这片茫茫戈壁寻找他的下落,人没找到,只找到了他的背包,和水壶。在他的背包里,有一本工作笔记,那上面勾勾抹抹地画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还写着很多晦涩难懂的词,我们找专家研究了很长时间,没有头绪,直到,那份机密档案重见天日,事情才有了一点头绪。”
小红帽说着,目光深邃地抬起头来:“那跟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是敌特的老巢,不是某敌对势力建立的地下工程,那些袭击牛马牧人制造恐怖氛围的也不是什么不可掌控的生化武器,种种迹象表明,有人打开了一扇门,将地狱里的恶鬼放了出来。”
“嘁。”虽然这样做,有点不招喜欢,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种故事,我听过。”
“恩?”拧着眉毛,从斜坡往上爬的小红帽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黄巢啊,多典型的一个人。”我说着,抖了几下湿漉漉的衣服,抱着肩膀跟在她身后,“传说,佛祖架下,神通第一的大目犍连罗汉,为了拯救沦入饿鬼道的母亲,曾经用神通打开了地狱之门,母亲没救了,却放走了八十万恶鬼,引发天下大乱。后来目犍连罗汉被人用石头砸死了,真心悔过,于是,与地藏菩萨签订契约,转世为人,菩萨让他在多少年里,将所有被他放走的恶鬼抓回来,结果,黄巢降世,带着阴兵搅得天下大乱,他一口气杀了七十多万,犹豫了,最后也没填好他的坑。后来有文献记载,说,黄巢的军队,不是人,都是一些从地府借来的阴兵,他们喝人血,吃人肉,是来抓那些罪人回去的。很多官方史料上都有记载,说,他们,日食三千,合骨吞之,近些年,也有很多有名望的大学者承认,种种迹象表明,黄巢的军队,确实是吃人的。”
“你那是野史。”****拍腰四处张望,小红帽像是在找自己的小本子,确定那东西丢了以后,小妮子有点沮丧地对我说:“这里的传说,跟你的不一样,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故事,我听在这边住过的当地人说,很久很久以前,这地方就闹鬼,一到月圆的时候,这沙漠附近,就能听见哭声,好多好多人,咿咿呀呀地哭。那哭天抢地的架势,吓人得紧。他们说,这些哭声,是地狱里备受煎熬的恶鬼发出来的,在这沙漠底下,藏着一个,通往地狱的门,月圆的时候,大门会打开,那些孤魂野鬼想出来,却被什么封印之类的东西挡住了,特别难受,特别惨。”
“所以你觉得,那些黑骷髅一样的东西,是地狱里的恶鬼咯?”抿嘴一笑,我看向小红帽。
“对啊。”见我好像有意嘲笑她,小红帽瞪着眼睛,很不爽地转头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司马同志,司马也转过身来,点点头:“以前,这个没人信,但是,这两年发生的事,让人不得不信,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来处理,我们这些人,你是知道一些的,跟我们有接触的事情,哪个会是正常的。”
“那也不对啊。”我说着,一摊手:“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的,这个地方,有一扇通往地狱的门,有人打开了那扇门,将那些像骷髅一样的东西放了出来,那这应该是一个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啊,金万年跑这儿来干嘛?他是什么人,你们应该清楚吧,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跑来拯救世界吧。”
“是啊,我们也奇怪。”司马说着,抱着肩膀一点头,“反过来说,要是你四叔过来拯救世界的,听起来倒是合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