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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生化反应第七天，他开始有焦虑、急躁的表现，做得最多的动作就是挠头，有一次竟然揪下一小撮头发来，不排除空间幽闭症的可能性，不确定是否与药物有直接关系，蓝，你还好么？”

“4月3日，今天他安静了好多，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蓝……”

林启看到这里，大概推测实验者和观察者可能是一对恋人和师生的关系，厚厚的一本观察日记记录着每一天的变化，林启没那个心思慢慢看，直接往后连翻了好多页。

“6月9日，他的表现越来越疯狂，我已经向组织申请解药，得到的反馈却是拒绝……”

“6月10日，不可以，我不能看着他那么痛苦，我要帮帮他，我怎么才能帮他？”

“6月15日，他的毛发已经全部脱落，脸上的肌肉像急速衰老一般开始松驰，他得样子变了好多，可我还是爱他，我做梦都想他能把我抱在怀里，我终于如愿以偿了，他一定也是爱我的，他吻着我的脖子，用力咬了一口，咬得我很疼，心里却很开心。”

“6月18日，他开始有不间断休克的症状，我必须进去看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违反禁令开门了。”

“6月21日，他睡觉得时间越来越长，是故意不理我么，我偶尔也会生气得嘛，过去就好了，有必要那么小气？”

“6月22日，他的肌肉萎缩得越来越厉害，骨骼开始变脆，对不起蓝，我又生气了，只是轻轻推了你一下，胳膊居然脱臼了……上次脖子被他咬过的地方好痒，怎么抓都没用。”

“6月25日，今天无意照了一下镜子，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脸上都没有人色了，一定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6月26日，我的全身开始变痒，身上很多血丝崩出来，我是怎么了？”

林启看到这里，轻叹一声：“你已经被传染了。”径直翻到有记录的最后两页。

“8月9日，我的腿上已经开始流脓，眼皮太痒了，昨天抓得太厉害，竟然把眼珠都抠出来了，可是却一点都不疼，好神奇。”

“8月10日，组织派人把我跟蓝锁了起来，可是为什么链条那么短，我们明明在一个房间，却拥抱不到彼此……”

林启合上了观察日记，最后一天应该也就是这个日记主人有意识的最后一天，再然后被“组织”的其他人接手了，后面也有一些零星的记录，不过要比前面一位专业许多，全是生化数理分析，林启看得懂得很少，有一句话他倒是记在了心里：“最终变异前，他的记忆会定格在他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

“也就是说那些蓝尸其实还是有记忆的，不过只能记得他们看到过的最后的人或事？”想到这里林启心里莫名其妙“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心里有事，只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现在的处境也容不得他胡思乱想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