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飞弹丧失了超时空推进功能,射程缩短至四公里。”
众人:“……”
“她的每个创意都是革命性的,成果都是灾难性的。”
塔维尔叹了口气,把这个奇迹般的研究员放走了,临走前还再三叮嘱:今后绝对不允许丫的再独立完成项目。
我们把那块神秘的机械残骸交给了塔维尔——其实我不止一次想说,这东西的来历真像是从父神家的抽水马桶里捞上来的,但考虑到可能会被珊多拉和林雪一顿咬就强忍着没说——塔维尔对这东西产生了空前巨大的兴趣,不管是它的来历还是它的结构,都让这个棺材控心往不已,关于那玩意儿的来历现在还不好说,但塔维尔已经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分析出一个结论:这块残骸应该不属于战舰的主体结构。
“它可能是飞船抛下的,但不是船体结构的一部分,”塔维尔说道,“残骸仍然完整的零件上能看到帝国战舰的识别符号,但这东西没有外接的能量传输阀,它可能是个独立式的工作站或者信息采集平台,因为属下发现残骸里面有一套非常强大的天线矩阵。另外,初步有个猜测:这东西可能来自深渊深潜船。”
这是个了不起的消息,但我和珊多拉都不怎么惊讶,这件事是很容易想象的,毕竟有记载的东西里,只有深潜船是曾经深入深渊之门执行任务的帝国造物,除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啥能被父神从自家抽水马……深渊之门里捞出来了。
珊多拉的看法则补充了一条:既然这块残骸不是飞船结构性组件之一,那它是干嘛的——对此,塔维尔根据深渊深潜船的蓝图和航行日志做出了解释。
“深潜船的日志里面提到过,星舰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进入最深地点而越过了飞船的雷达极限,为了保证能找到返航的路,深潜船在雷达临界点的位置放下了一个‘信标’,属下猜测这个残骸应该是信标的基座部分。”
我恍然,然后纠正了一下:“应该是基座烧剩下的部分,太磕碜了。”
塔维尔努力无视我的吐槽,继续一本正经:“可惜的是这个基座并没有携带数据记录装置,嗯,也有可能是那个装置已经烧没了,总之,我们无法从它上面找到有用的数据,唯一能确定而且充满异常的只有一件事:深渊没有完全摧毁它,甚至,这个残骸几乎看不到被深渊损毁的痕迹,它的所有伤痕都源自护盾过载之后的爆炸。”
珊多拉的表情严肃起来:“干净的如同从未接触过深渊?”
塔维尔点了点头。
我一下子困惑起来了,之前没有怎么注意,现在塔维尔一提醒,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一个在深渊领域里面被泡了天知道多少万年的东西,竟然还能留下残骸?而且残骸上还没多少深渊反应,这本身就是一件极端不正常的事情!
尽管神界的深渊之门性质特殊,用父神的话说,就是已经人畜无害,不再影响现实世界,但那毕竟也是深渊之门啊,门的对面也是一样的人畜无害吗?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块残骸最初可不是在神界的深渊之门里,它是从帝国发现的一个深渊之门出发,在真正危险而疯狂的深渊领域里面飘荡……额,这么说还有一件事值得思考。
“除了没有深渊反应之外,还有一个信息,”塔维尔果然也提起了这件事,“深潜船并未到过神界,根据航行日志,当初飞船是从某个偏远世界的深渊之门出发的,后来也是从原路返回,但这个信标的基座竟然从神界飘了出来……”
“两个深渊之门是相通的。”
珊多拉点头说道,“或者可以更宽泛地说:恐怕所有的深渊之门都是相通的!”
“门的对面是一个连接在一起的整体世界:深渊领域,”塔维尔缓慢地说道,“这是一个很早以前就有过的理论猜想,这个比较偏门的理论认为,深渊之门如其名,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出入口,现实世界和深渊之间隔着一层‘膜’,深渊之门则是这张膜上的孔洞,从一个深渊之门进入‘膜’的对面假如能活着出来的话,就有一定几率出现在另外一个深渊之门里面,不过这个猜想始终无法获得证实,因为根本没人能造出可以在深渊领域里面游曳那么长时间的探测器,其实就深潜船的强度也无法验证这个猜想:它在深渊里面坚持的时间还是不够,而且雷达强度不足,最终也未能扫描到另外一个深渊之门……”
“不过现在这个理论等于被证实了,”珊多拉接了下一句,“从偏远世界的深渊之门投放进去的信标,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之后,竟然从神界飘了上来,但这是怎么办到的?”
我被塔维尔口中的神奇猜想给弄的目瞪口呆,然后被珊多拉一个问题搞的一头雾水,是啊,这怎么办到的?深潜船的强度不用想也应该比一个信标要强,但前者都无法在深渊环境下坚持到发现别的出口,这个小小的信标基座是怎么坚持了这么多万年,最后从神界安然无恙地上浮出来的?
就在这时,姐姐大人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本应该感染深渊的东西,最终却‘干干净净’地出现在咱们面前,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吧。”
看到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姐姐稍微提示了一下:“还记着那最后一个星环碎片吗?”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那是上一个砸在众神地头上的旧帝国不可燃垃圾——话说原来所有事情都是围绕着垃圾和回收垃圾这个流程来讨论的吗?
“壁垒星有两个星环,其中一个被炸了个四分五裂,所有的碎片都感染深渊,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这个星环是被深渊环境严重侵蚀才炸毁的,但有一个砸在星域管理世界的碎片却干干净净,这不是跟咱们眼前这个信标残骸情况一样吗?”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正在逐渐急促,心情慢慢激动起来,自己好像又要经历历史性的时刻了,这三四年来自己整个人都快历史性了。
“进入深渊的东西,不一定被感染,偶尔,会完好无损地出来……在深渊对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那里存在安全区?还是更直接地说,即使是深渊之门里面,也有完全秩序化的‘孤岛’存在?!”塔维尔一句话落下,我舒了口气:历史性的一句话这算是说完了。
“呐,咱们从深潜船里面弄到的数据库,分析出来了吧?”我问道。
早在好几天前,塔维尔已经把数据库从我体内提取出来了,这个过程听上去是如此耸人听闻,所以请大家不要深究,深究下去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塔维尔点点头:“是的,数据库包含深潜船绝大部分的更精确的蓝图,航行日志,一些不太完整的旧帝国科技,还有很多坐标情报,不过最后这些东西已经没用了,随着旧帝国崩溃,那些坐标应该已经随着帝国领土的坍塌而变成虚数了吧。”
我慢悠悠地说道:“你觉得咱们也造一个深潜船……咳咳,我知道,之前说好的,不能贸然派人进入深渊,但假如是利用深潜船的原理,做一些无人探测器之类的扔到深渊之门里面,看看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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