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孤独看了一眼胡顺唐,小心翼翼地踩上那条小路,紧贴着山壁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随即就消失在那个方向。
胡顺唐慢慢滑落下去,向上方的夜叉王和葬青衣招手示意他们下来。等两人滑落,固定好自己的身体后,胡顺唐指了指王孤独离开的方向,又用手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告诉那两人:王孤独刚才想杀了我们。
夜叉王沉着气,握紧匕首,偏头去看王孤独离开的方向,指了指双眼,又指了指那个方向,告诉胡顺唐和葬青衣盯死王孤独。胡顺唐点头表示明白,起身沿着那条狭窄的小路走了过去。
绕过山体,抓着旁边的石头再翻过去,胡顺唐就看到一个刚好可以容下一人的山洞入口,可王孤独却不见人影,正当他抓着陡壁爬过去,双脚刚在洞口站稳时,王孤独突然从黑漆漆的洞中爬出来,凑近胡顺唐的脸,沉声道:“不要骗我!”
“让开!”胡顺唐虽然很愤怒,但还是维持了相对温和的语气。他爬进洞中,让王孤独退进去,接着帮着葬青衣入洞,再转身向洞中爬去,进去后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最早的那个形同蚂蚁巢穴的山洞之中,而且除了王孤独之外,还看到了更多的山民,只是这些山民都相对比较瘦弱,有些人还无法正常行走,保持着蹲爬的姿势,骨骼很奇怪,像是严重缺钙。
那些山民都用惊讶的眼神盯着胡顺唐,其中有一个靠在母亲身边的孩子小心翼翼从人群中穿梭,从一个又一个人的身后慢慢来到胡顺唐的跟前,抬头去打量胡顺唐。
胡顺唐冲那孩子微笑着,伸手要去摸那孩子的头,却被旁边的王孤独一把将孩子给拽到自己的身后,孩子被王孤独那样一拖,受了惊吓,赶紧后退,而孩子的母亲立即迈着小碎步来到王孤独跟前,双膝跪地膜拜着,像是在请求首领原谅。
“愚昧!”最后一个钻进洞来的夜叉王,站在葬青衣身边说出这句话。他看着周围那些战战兢兢的山民,这些山民的身体明显比最早在半山腰看到那一批瘦弱许多,不少人还带着残疾,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来残疾是先天性的。
夜叉王目光落在被王孤独拽着的那个孩子身上,目光又移到王孤独的脸上,冷冷道:“松开那个孩子。”
王孤独没有松开,只是很警觉地将孩子搂紧,随即道:“你们该走了。”
“松开那个孩子!”夜叉王厉声道,声音在山洞中回荡,惊得除了王孤独和胡顺唐等人之外的所有山民都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贴紧了身边的人,抓住身边人的手,眼神中透出一种无法言表的惊恐。
“夜叉王,冷静点。”胡顺唐侧目道,随即又看着王孤独,“你的族人都怎么了?看起来都生病了,没有去请医生吗?”
王孤独不回答,葬青衣小心翼翼来到王孤独跟前,从行囊中掏出一包饼干,在那孩子跟前晃了晃,将饼干递给他,那孩子盯着葬青衣,又看了一眼王孤独,发现王孤独没有阻拦,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饼干,拿在手中仔细地看着。
葬青衣又拿出一袋相同的饼干来,打开外面的包装,然后拿出一块来,放进嘴里嚼着,接着举起那块被咬过的饼干示意那孩子照做。
小孩儿在打开塑料袋的时候,旁边的母亲战战兢兢地看着王孤独,此时孩子竟不是去征求母亲的同意,却是看着王孤独。王孤独看着孩子点了点头,接着孩子欢天喜地的学着葬青衣的样子打开了饼干,拿出一块来,正准备吃,就被其母亲一把抢夺过来,双手高举递给王孤独。
胡顺唐深吸一口气,盯着王孤独,此时夜叉王却上前去,将那母亲手中的饼干拿下,塞进孩子的口中说:“吃吧,乖。”
说完,夜叉王起身来,将孩子和王孤独用身体隔开,昂起头看着王孤独。
夜叉王与王孤独的对峙,让周围的山民惊恐的整齐地退了好几步,那母亲见王孤独面露怒色,一把将孩子口中的饼干打落,接着朝向王孤独的脚尖按下了孩子的脑袋,不断地喃喃自语,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到是在请求王孤独的原谅。
“都他妈起来!”夜叉王看着那些整齐跪拜下去的山民,“都他妈起来听见没有!听不懂我的话吗!?”
“他们只能听懂山民的话,不会听你们的话,会说你们的话只有族中的首领和首领指定的接班人。”王孤独淡淡地说,目光一直未从夜叉王脸上移开过。
胡顺唐从葬青衣的行囊中将他们的口粮都拿出来,和葬青衣一起向那些山民发放着,可那些山民没有一人敢去接他们手中的口粮,只是将脑袋平摊放在跟前的手掌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首领的原谅。